27. 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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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和韵蓉一起去买昨晚砸坏的东西。

韵蓉只当是逛街，看到香水铺子就挪不开脚了，明台便去画框店买画框。

她买好了东西，便坐在车里在路口等着，却见明台过来，眼神看也不看这边，装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从车边径直走过。

有人在跟踪他。

“温伯，帮我去买一件外套还有帽子，要最普通的样子。”

司机下了车，片刻之后提着袋子回来了。

幸而她今日穿的不是繁复的洋装，而是素色的旗袍，她穿上那件深灰色的大衣，带上宽檐帽，嘱咐司机开车，一边观察周边的情况。

不必开太远她就知道明台被人堵在哪里了。

被封了门的泰山百货门口挤满人群，军警正在和那些人较劲。

“把车停到巷口。”

她正要下车，抬头却见一个工人打扮的男人从后巷绕了出来，身形像极了明台，便跟了上去。

明台来到了泰山百货的前门，挤进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韵蓉站在门廊外，看着他趁乱一步步靠近那个举着76号证件的男人。

“就是他！快冲进去！抓住他！”

那男人突然直指商店里面，大喊着，军警们纷纷冲了进去，原本拥挤的人群四散开，却见他僵停在了原地。

明台顺着人群走了出来。

那个男人却已经倒在了地上，后背上插着一把利刃。

待他走到身边，韵蓉抓住他的胳膊：“走。”

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绝尘而去。

“怎么回事？”

“上次去日本领事馆，被他记住了背影和声音，真是该死。”

不知道这句“该死”是骂那个李秘书还是自己。

回到家，小少爷就似乎是一身轻松。

“天呐，小少爷做家务啦。”

韵蓉翻了本书下楼，看见明台正在拖地。

“哼。”

小少爷觉得，比起这个颐指气使的大小姐，自己哪是什么娇宠着长大的富家少爷啊。

他扔下拖把，拿起放在壁炉上的照片，上面的明楼笑得实在可恶。

“明长官！你就知道欺负我，打我骂我现在还让我收拾房间，你到底是有多少秘密瞒着我，哼！”

重重地把照片放了回去。

韵蓉翻了几页，却听明台没了声音，转过头去，看他仰着头，望着挂在墙上的那幅人物肖像画发呆。

“这是你母亲？”

她轻轻地问道。

“嗯。”

她的母亲也在多年前去世了，那么一瞬间竟觉得和他同病相怜：“想她了？”

“……没有，我不记得她了。”

只能凭着她的画像不断提醒着自己。

怀念，都是要有记忆来加持的。

啪！

明晃晃的客厅里，一个瓷杯被砸得粉碎。

韵蓉刚从外面回来，问：“明台怎么了？”

阿香就站在一旁，看着明镜发脾气有些害怕地说：“听说是被大学开除了。”

明镜看了那张明楼伪造的报纸和港大开除通知单，气得手足冰凉，质问明台：“是不是真的？”

明台的眼眶里蓄了泪，跪在那里，他倒不是全都是“伪装”，他第一次看到明镜被一张报纸和一纸通知气得浑身发颤，他是真的心虚了。

明楼和阿诚也下了班，推开大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