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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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

英国伦敦

“您的红茶。”

将托盘中的陶瓷杯轻轻地放在了客人的桌上，莱恩需要用很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打量这位客人，他拘谨的状态直到他到了自己的地盘——员工休息室内时才算到了头。他戳了戳了身边的同僚，以小幅度的动指了指靠窗的客人，“你看到那位小姐了吗？”

“嗯？”

正专心于阅读的同僚敷衍地给了个回应。

“她实在是太迷人了。”

这一次他的同僚感兴趣地抬起了头，而后他发现自己不得不赞同莱恩的话。

窗边的女客有一头闪亮的被修得整整齐齐的金发，面容瘦削却不会显得瘦弱或是给人刻薄的感受，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一手托着腮，面向窗外，从窗户的倒影上隐约可见她那双宝石一般的蓝眼睛。如果以传统的美人的标准来评判，她的姿容算不上特别出彩，但她的气质足以让人幻想她有着绝佳的容颜。她的另一只手正在玻璃窗上缓慢地写着什么，莱昂眯着眼睛细心地辨认着她指尖的轨迹。

“艾……玛……这难道是她的名字吗？”

他的疑问是不会有解答了。大概是看到天色渐暗，女客人喝完了红茶，提着一柄黑色的长柄雨伞离开了。

伦敦的雨总是说下就下。

艾玛撑着雨伞，看着大街小巷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橱柜上的减价招牌上显示的日期是2015年，街角的一家书店里摆放着《哈利波特与凤凰社》。

已经有五年了，从她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算起。

戴立克为能和时间领主这种种族缠斗那么久，甚至能逼得博士以炸毁母星为代价和他们同归于尽，他们的攻击能力自然属于宇宙一流。艾玛在发现自己已经被它们层层包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大事不妙的心理准备，她并非束手就擒的那类人，凝神准备最后的攻击，却未料到发生了意外。

戴立克将她的降落位置算得很准，但也许就是因为太准了，他们的攻击光束在一瞬间交汇在同一点，光束在到达艾玛身上之前便发生了异变，巨大的能量改变了包括时间在内的维度，艾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周遭的时空扭曲变形，一道巨大的豁口如同一张大嘴一般清晰可见，其中快速流转的光晕和四周戴立克忽然放慢了数十倍的速度形成了鲜明对比。是留下来等死还是拼死一搏？艾玛在一瞬间下了决断，她毫不犹豫地跳入豁口之中，并且以魔力构造出一个简易的保护层，如同暴风雨中的一页小舟一般顺应着时光洪流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她不知道这条危机四伏的河流的终点是哪里，奴隶时代的埃及、十字军东征时的欧洲、又或者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中心地带……无论是哪里她都要拼命活下去，活下去等待博士的帮助。

幸运的是情况比她预料的要好上很多。

川流不息的车流，高耸入云的大厦，来来往往的行人。

她降落的地点是纽约，时间是1998年。

不需要再跑一趟新奥尔良，光从电视里的外星人报导就能知道她现在仍旧处于博士所在的世界。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放弃自己生活了很多年已经熟悉了的美国生活，以催眠术和电脑技术搞定有关证件后就搬家到了伦敦这个被外星人钟爱的城市，挑了离神秘博士第一季的女主角罗斯居住地较近的地方常驻。不过她虽然有守着女主等博士的打算，却并没有和罗斯打交道的想法，因为这种交流恐怕会让她产生自己在利用那个女孩的自责感。

和博士的相处过程中总是充满了新奇的事物和神奇的探险，几乎每一天都是那样充实。现在蓦然回到了平静的地球生活（不算外星人的到访），被惊奇冲淡的思念又再一次涌了上来。也许是因为外星人的麻烦已经够大，这个世界并没有层出不穷的连环杀手，bau这个小组并不是那么活跃。艾玛曾经偷偷地潜入他们的办公室里观察，却并没有发现天才年轻博士、古怪电脑高手之类的存在，倒是如同霍齐那样的严肃警探以及莫根那样体格强健的探员比较常见。

也许在那么多的生死一瞬中，艾玛已经认清了自己内心深处对斯潘塞的那一份友情中掺杂了爱慕，但现在却没有任何的用。

她的直觉甚至告诉她，她的领悟已经太迟了。

雨水沿着她的雨伞一点一点地如同音符一般地落在地上，水滴慢慢地扭曲成一个名字：

艾玛瑞德

意识到自己的纷乱思绪已经让自己的魔力外泄，艾玛红着脸用脚尖蹭去了水滴汇成的字迹，继续保持着适当的速度在大街上穿行。

她的目标是一个叫做火炬木的组织在伦敦的办事处，她走向了因为雨天而人迹罕至的广场，没用多久便找到了隐形电梯，乘坐着它到达了火炬木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