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率先踏进屋内，池田葵像个小孩子般眼睛睁到最大打量目的地，纤细的手指隔着玻璃抚摸《呐喊》的复刻版画，橱窗倒影里田柾国正在和店主比划手势。
这是家专卖失败作品的画廊，墙角的《星空》没有月亮，《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眼部被泼了咖啡渍。
田柾国关上画室门，“试试？”他将调色板塞进池田葵掌心，宝蓝色颜料沾在他虎口的茧上。池田葵望着空白画布怔忡片刻，突然将整罐颜料泼向中央。
田柾国握着她颤抖的手腕添上第一笔时，海风正掀开纱窗，阳光像金色流沙淌过她锁骨处的汗珠，他看见那些狂乱的笔触逐渐显形——被锁链束缚的人鱼在漩涡中心歌唱，正是昨夜沙滩画的放大版
“这才是你。”田柾国用手掌抹去她鼻尖的洁白颜料，“被摄像机吃掉的灵魂碎片。”
池田葵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人鱼画作上的锁链，粉末沾在指甲盖像未褪的月牙
“那前辈呢…我是说，那柾国呢，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画框玻璃映出两人交错的倒影，田柾国盘腿坐下，不顾地下的灰尘和污垢，手掌往后撑着上半身，手臂血管微微暴起。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栅栏状的阴影，仿佛仍被困在公司那间四面镜的练习室里。
良久男人忽然笑出声，“可能乖孩子也会发疯？难得一试的想要脱轨往常的生活。”
自嘲的纹纹路在嘴角稍纵即逝，如同被海浪抹平的沙画。
他继续说道，“我在纽约看到《仲夏夜之梦》，发现仙后爱上驴子的情节永远比王子公主更动人。”指尖隔着空气流连于掠过她的脸庞，“池田葵，你是一个完美的错误选项。”
sind有些茫然，“哦？错误选项？这是新时代的另类情话吗？柱延能不能和我们解释一下
李柱延脑袋也顶个问号？“啊尼，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池田葵望着他的神色，田柾国像是被扔在原地的木偶，任由时间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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