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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
迟槿颦眉，“怎么起了个和尚似的名字？又不是看破红尘的大和尚。”
戚施听了，道：“师兄若不喜欢，便……”
迟槿摇头，“和我有什么干系？这刀是你的，你说叫无意就叫无意。”
说罢，对天吹了个口哨，立即有一只赤红色的鸟儿从天外飞来，是迟家专用来传讯的通灵雀。
那红雀虽只有麻雀大小，变身后却有一人多高，能充当坐骑。它在迟槿头顶飞了两三遭，又绕着戚施转了三两圈，最后停在了迟槿放平的食指上。
迟槿摸了摸它光滑的小脑袋，将雀儿递给了戚施。“这是我给你配的传讯雀。你带着它，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派它来寻我。
他一点不怕戚施会用这雀同迟问笙告状。
戚施道：“多谢师兄。”
语气仍旧是恭敬而疏离。
迟槿听他语气就知道，这货十有八九不会找他。但他知道不能急于一时，也没打算叫他立刻就把自己当朋友。毕竟他才把人的修为毁了，戚施这会儿不恨他才怪。
“今天暂且就教你这些，明日卯时我会再来。余下时间，你若觉着累，便去休息。若是闲了，就让雀儿带你于月阑珊走一遭。这里头所有的地方和屋子，你都可以去，藏书阁里头的书也可以随便翻阅，不必通知我，但不可外传。万一功法泄露出去，哪怕是我也是要受罚的。”
戚施眼睛忽然亮了下，很快又压下去。
迟槿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落下了，便向院门口走去。
戚施默然望着他的背影，却见他脚步慢了下来，便道：“师兄还有何事？”
迟槿回头，“戚施，听我一句。”
他开口，想劝他不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却是说不出口。
戚施静立在院中等他开口，瞳色黑如墨。
迟槿眼上系着丝带，看不清戚施表情如何，却敏锐的感觉到对方抖了抖身体。仰起头，感觉到寒风吹打双颊，于是解下腰带上系着的、幼时起便不曾离身的红色暖，抛给戚施，“我这人最烦的，就是欠人东西。”
戚施接过暖，顿觉刻骨寒气瞬间消散。他握紧暖，道：“师兄此话何意？”
迟槿转身，边往外走边道：“在你顺利筑婴之前，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
戚施忍不住迈一步，“师兄，我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一点也想不明白。
不明白迟槿为什么突然把他带到月阑珊，不明白迟槿为什么毁了他的修为，不明白为什么在毁他修为后还要帮他重新修炼。
但最最不明白的，还是迟槿这个人。
迟槿停也不停，道：“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知道——”他忽而转身，语调淡淡，“当下的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的身体化光点，倏地散了。
离开戚施的院子后，迟槿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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